[战锤40k][小说翻译] 阿里曼:放逐者 (14) 下

  • 来源:哔哩哔哩
  • 时间:2023-08-24 23:08:42

本文译自Ahriman: Exile, John French著。版权归GW所有,本文仅供学习交流。

码字机仆Diomedea exulans译,Ciel校。

希尔瓦纳斯一个动作间蹦了起来,心脏在胸膛里一阵狂跳。他转过身来,双手举起,仿佛要挡开一击似的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无事发生。

房间的一侧,他的监护者旋转了一下躯干,以晶体的眼问询地看着他。希尔瓦纳斯艰难地呼吸着,感到那惶惑还在他体内奔涌。那里什么也没有。眼形的房间一如他开始冥想时的模样,厚重的蓝色织物遍覆着地板,攀上了墙壁。其外舰船的声响被那织物所遮蔽,闷闷然隐隐约约地传来。这房间内寂然无声,唯有他急促而节律参差的沉重呼吸。

他摇摇头,一只手揉了揉覆着他第三只眼的织物。它正一阵阵地痛着。他此前一直躺在房间中央覆着天鹅绒的垫子上,让自己的思维滑入导航前所需的催眠状态中。他在思维中绘着图像,将自己的思维为感知亚空间做好准备。随后,有什么东西自他的思维之中游过,遮蔽了他的思绪,好似某个生着浩然羽翼的身影自高阳之下倏然掠过,在那么一瞬之中遮蔽了阳光。他发觉自己站了起来,肾上腺素在血管中奔涌冲撞,一阵颤抖。

他再度环顾四周,每一种感官都在拼命寻找着一丝哪怕兴许是他想象出来的迹象。他的双眼抽搐着扫过每一个细节:银质的百叶窗,合拢着遮蔽了其上的穹顶;一粒粒宝石,绣在软垫地板上每一个酒窝似的凹坑中;打磨得光洁的硬木,覆着那扇通向电梯井的大门。一切都一如此前模样,也一如它们应当的样子。

他急促的心跳开始渐渐舒缓下去。他深吸一口气,回头望向监护者那耐心候着的目光。

“你什么都没注意到么?” 那守护机仆微微歪了歪头,随后转动着移开了目光。“我想也没有。”

金属撕裂的声音响彻房间。希尔瓦纳斯愣住了。那声音再度传来,宛若破碎的大钟,轰鸣回响。他呆呆望向房间的大门。他可曾看到那门扉的颤抖?房间的另一侧,监护者展开了身躯,随着腿部的活塞的伸展变得愈发高大。它身上的甲片水波一样流动,将它变得更为身型巨硕。它将武器瞄准了电梯门,而希尔瓦纳斯能看到那充能线圈 (charge coil) 中能量的脉动。一股空气电离的味道弥漫而起。

“撤到。我的。位置。之后。”监护者以死气沉沉的机械声音说道。希尔瓦纳斯忽然意识到,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它开口说话。他点点头,行动起来。

他迈出一步,感到软垫包裹的地板在他身下震动。大门在一阵木头蒸发、钢铁爆炸的尖啸中消失不见,与此同时希尔瓦纳斯将将来得及扑倒在地。烟与尘洪水般将整个房间吞没。希尔瓦纳斯重重摔在地上,蜷成一团。他什么也听不见,万事万物皆是沉闷的咆哮。监护者开火了,一道道能量光束雕凿般穿透了烟雾。

一个身影显现在烟尘的雾气中。它身形庞然,依稀是一副铠甲的轮廓。监护者扭动身躯,开火又开火,而希尔瓦纳斯甚至来不及闭上双眼。一星星青蓝的能量飞过他的视野,烧灼进他的视网膜。那着甲的身影举起一只手来。能量的光束击中了一堵金色光芒的高墙,而整个房间消隐在一片纯白的耀光之中。

希尔瓦纳斯在闭上双眼之前,瞥见了一顶吻部钝然的头盔,与一身反射着耀眼光辉的蓝甲。

一个星际战士。一个智库。他睁开双眼,面对起那辉光与忿怒的风暴,意识到自己幸存的几率微乎其微。

监护者又开火了,在一阵活塞驱动的肢体虚影中变幻着位置。更多的能量束从它的武器中喷吐而出,自雾气中烧灼而过。智库侧身一旋,身形因那飞速的运动化作一片模糊。那些能量光束未曾有一道击中他,而是开始环绕着他,旋转成一片霓虹的线条。那监护者微微动了动,全身表面的甲片随着武器散发的炽热重新排布就位。

智库忽然停了下来。被他捕获的能量之束骤然射出,宛若一记星光的长鞭。监护者动作着,却不够快。能量光束击中了它的躯干正中,烧灼进它的核心。在那么一瞬之间,它立在那里,抽搐着,还在试图举起武器,而熔融的金属自它胸口喷洒而下。随后,它伴着一阵齿轮松脱的声音,跌倒在地。那智库开始向前步去。

监护者倏然挺身而起,向前跃去。它已半死,却依旧动作飞快。它在那智库来得及动弹之前便扑上了他,将他抛离了地面。他们一同跌落在地。金属与陶钢刮擦摩擦着,发出尖锐的啸声。那监护者试图举起武器瞄准智库,可智库的双手紧紧钳住了枪管。希尔瓦纳斯能够看见那监护者的手臂因用力而一阵剧烈颤抖。机油正从爆裂的液压管线中一滴滴流淌到地板上。

智库的手臂弯曲起来,而监护者的枪口开始泛起微光。智库低低咕哝了一声。一弧弧靛青的耀光蜿蜒在他的铠甲上,冰霜蔓延其后。监护者被举到了空中,它的四肢挣扎着无形的束缚。空气中弥漫着风暴的气息,一种电与寒铁的味道。那智库一个动作间便站了起来,他的剑随他一跃而起。那剑的锋刃宛若阳光折射在破碎的玻璃上。

监护者的头扭了过来,它机械的眼锁落在希尔瓦纳斯身上。它开始发出一阵或许本是什么词句开头的声音来。而那剑将它斩成了两段。在那么一秒之中,它悬在空中,肢体突然间彻底静滞不动,鲜血与燃油泼洒在地面上。随后,它跌落坠地。燃油浸透了覆着织物的地板,燃烧起来。那智库跨越蔓延的火舌,走上前来。

哦,神皇啊,希尔瓦纳斯想。他看见焦黑的灼痕在那智库的腿甲上蔓延开来。他曾经见过星际战士们,也曾伴行在战斗舰队中,为许多战团的船只导航。他并不是那只曾在故事中听闻过阿斯塔特修士们的芸芸众生之一。可这知识带不来半分慰藉。

智库停下了脚步。他翠色的眼定定然落在希尔瓦纳斯身上。他的剑轻烟一般泛着幽魂般的能量。蚀刻错金的蛇盘曲在整个剑身上,而猎犬在护手上张口咆哮。希尔瓦纳斯无法从锋刃上移开自己的目光。智库发出一声沉沉低吼,那声音从他的扬声器格栅中翻滚而来,宛若遥远的雷声。足足过了一秒,希尔瓦纳斯才意识到,那声音是一阵全无幽默感的笑声。

“你会活下来的,导航员。”那星际战士说着,弯腰伸出手来,将希尔瓦纳斯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
“导航员高塔已被攻破。”埃里俄纳斯大喊。一瞬间后,一只机仆回声般报告出同样的话语。

“我们死定了。”爱奥贝尔说,可埃里俄纳斯并没有在听。他闪闪发光的双眼抽搐着,仿佛陷在深沉的梦境,浏览着飞速奔流的数据。“他会杀死我们所知道的东西的。”

“那不是他。”马尔基拉啐道,“那不可能是他的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“导航员监护者已经不再活跃。”埃里俄纳斯说,“我们必须要假设我们已经失去导航员了。”

“无关紧要。”马尔基拉说道,“我们正在现实宇宙之中向卡地亚奔航。失去导航员并不构成主要威胁。”

“ 那如果我们需要跃迁进亚空间呢?”爱奥贝尔并未看向另外两名审判官。她的双眼巡视着房间。人类之主号还在向着敌舰开火,为了杀戮而向它接近着。火炮官 (gunnery officer) 与卜测机仆 (augur servitor) 大声呼喊着目标弹着与开火模式中的变化。他们的周围,其他人则在试图追踪记录下这场入侵的进展。事实证明,这并非易事 – 那侵入者正以极度的侵略性移动着,摧毁反抗、突破收容措施。而自始至终,那些时光笼飞旋着,失去了同步,每一枚都滴答倒数着他们每一个人所遭遇的潜在污染。

如此之多不定的结果啊,她想。如此之多的可能性,与我们一同终结,将我们化为不过又一艘死去的船,在恐惧之眼的边缘随波逐流。那意味着一些比踏上遭天谴的末途、乃至死亡,要更糟糕的事情;那意味着失败。迟迟然地,她向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,开始检查起她的动力钉锤是否还钳在自己后背上。她捡起躺卧在宝座扶手上的爆弹枪,装架上武装枪管套筒 (arming slide)*。她曾见证过其弹夹中每一枚子弹的制造过程。每一枚弹壳都以纤细更甚发丝的字迹镌满憎怨的九千韵文。每一发爆弹都以泰拉熔炼的白银为弹头 ,填充着黄金王座产出的尘埃。她开始向房间的大门走去。

* 机仆注:arming slide, 可能是参考/wiki/Pistol_slide

“你绝对不能离开。我们现在正处于封锁状态。”马尔基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,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埃利俄纳斯向她唤道。

“我要试着杀死那个为我们而来的东西。”她回喊,不曾回头。尽管我只能怀着此举可行的希望,她对自己想道。她转过身,望向她端坐宝座之上、一动不动的同僚们。她的双眼游移到蹲伏在宝座侧旁的红袍身影。“我要带走那些炽天使 (seraph)*。”她说。

* 机仆注:seraph,亚伯拉罕诸教中的六翼天使,常与光明、纯洁等含义相关联。天主教将其视为天使中最高位阶者。参见/wiki/Seraph。

马尔基拉正摇着头。爱奥贝尔能够感觉到那老妪的怒意升腾而起,抓挠得她灵能感知的边缘一阵刺痛。埃里俄纳斯维持着一动不动的身形,随后点了一下头。

“耶和尔 (Jehoel)*。”他说。他宝座旁的生物伸展开了身躯。它以一种驯顺的缓慢移动着,可她看得见那织物下若隐若现的一束束肌肉。它静静站立着,等候着。

* 机仆注:Johel, 一说是六翼天使之首,亦有说法称他是寂静天使。

“米德拉什 (Midrash)*。”爱奥贝尔说道。第二只驼背的身影自她空荡荡的宝座旁站了起来。它的头颅是隐在兜帽下的一团模糊形状,转了过来,望着她。

* 机仆注: Midrash, 犹太教对律法伦理作通俗阐释的宗教文献,为拉比 (Rabbi) 们研究犹太圣经的诠释。音译自希伯来语מדרש,意即“解释、阐释”,即“圣经注解”。

爱奥贝尔的目光望回马尔基拉。老妇人抬起手,解开了她的头盔。那老妇人以真实的双眼望着她,随后敲了敲胸口的时光笼。

“我们马上就要没有时间了。再在恐惧之眼里多待一会,我们就要无法返回了。”

爱奥贝尔点了点头。

马尔基拉继续凝视着她,旋即突然咧开嘴唇,露出其下银制的齿。“阿尔维纳斯 (Arvenus)*。”她说。她宝座旁的身影也站了起来。

* 机仆注: Arvenus, 具体考据不详,有可能是与罗马时期高卢部落Arverni的守护神有关。这个名字亦作Arvernus

爱奥贝尔转过身去,走向房间被封锁的大门。那些兜帽的身形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身后。

+ 快点。+ 阿里曼的思绪闯入阿斯特罗斯的思维,含着不经掩饰的急切。阿斯特罗斯并未费心去回复,只是加快了脚步,跑得更快了些。导航员被他的左手扯着,已是半昏迷,痛苦地呜咽着,双腿拖在身后。阿斯特罗斯继续行动着。那导航员是否感到痛苦无关紧要。唯一重要的,便是他还活着。

阿斯特罗斯的剑还拔在外,锋刃以他的一碎意志点亮。他能够在思维中嗅到战斗的味道,尖叫与惊惶的气息随着每一步而变得愈发浓烈。他转过一个拐角,而战斗的声与光如水幕破碎一般泼洒在他身上。一具具躯体杂乱地堆成了潮湿的暗红。血肉的碎块躺卧在一滩滩黑色的液体之中,那液面倒映着闪烁的枪火。而阿里曼便凌然悬浮在这一切之上。返回泰坦之子号的亚空间隧道悬在他的身下,一道凝冻的闪电洞敞而开,宛若大张的口。在那大门之外,无可名状的诸般色彩盘旋着延展至不可能的远方。就在阿斯特罗斯望着它的时候,他遍身的肌肤上涔涔渗满了含着酸液的汗水。

他的上方,嵌在天花板中的齿轮开始破碎。大如坦克轮毂的齿轮纷纷坠地,它们的边缘闪烁着微光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。在遥遥的什么地方,在他视线的边缘,他看见了卡丁,站在那里,遍身浴血,冒着蒸汽。围绕着卡丁那场战斗的尖啸与叫喊向他滚滚涌来,听上去那样沉闷,好似隔着一层水似的。地板上,希尔瓦纳斯呻吟着,翻搅着身子,仿佛在做着一场并不愉快的梦。亚空间通道大敞而开,而阿斯特罗斯无法从那通道上移开视线。迟迟然地,他开始拖着导航员向前走去,仿佛跋涉过重重松散的沙。

当炽天使们携着闪电与金属的噼啪闪烁自黑暗中而来时,他还在去往那亚空间通道的半途。

“速速行动!*”爱奥贝尔奔跑着,喊出了那句激活指令。她的身后,三个身披兜帽的身影向前跃去。它们的兜帽之下,无舌的口张开,发出无声的咆哮。药品注射器将增强侵略性与反应速度的药物倾入它们的血液。它们的静脉怒张在皮肤上。随着它们的动力鞭笞被激活,它们身上的红袍自身上燃烧成烬。它们奔跑起来,速度快得有些颤抖。五步之后,它们超过了她。随着它们的虚无场抑制器被关闭,爱奥贝尔不得不强迫自己压抑下想要向相反方向奔逃的冲动。

* 机仆注:原文为Mercurias,词源大概来自mercurial,水银般迅速而善变的意思。

炽天使们在浸染着亚空间的空气中泛起无焰的辉光,皮肤之中的监护电路蜿蜒攀爬着死去语言的字母与符号。它们曾是凡人,被黑船自他们被嫌恶被回避的世界中带离。随后,审判庭接手了他们,将他们为了另一全新的目的,铸为新的模样。他们一切的思绪都被转换成谋杀般的狂怒。它们平日里被镇静头盔 (pacifier helm) 所拘束,只在那些仪式性的词句下,才会回归它们的本性。国教 (the Ecclesiarchy) 称这一过程为特级赎罪 (arco-flagellation),但炽天使们乃是更高一重位阶的造物。它们每一个都是一名不可接触者 (pariah),一个无魂之灵魂,一个在亚空间中投不下任何阴影的生灵,因它的力量而无可触碰。随着它们向那通道的开口奔去,它们那令人麻木的存在冲上了汇聚于此的亚空间能量漩涡,宛如大海的波涛与熔岩交融冲撞。

* 机仆注: flagellation, 宗教意义上,苦修者为赎罪忏悔等目的而鞭笞自己。这个译名来自玖羽的战斗修女5e codex,参见 /board/showtopic=23066

阿里曼感受到了炽天使的存在,而他的意志开始滑脱松动。他骤然睁开双眼。亚空间虹彩的幽光照亮了他面前的节点之室。在他的背后,他能够感觉到那亚空间的通道开始收缩,它的存在随着炽天使们将他的思维麻木而渐渐坍塌。他能够看到泰坦之子号的货舱,就在那通道开口之外,如此触手可及,却渐渐飘流远去。多彩的闪电之弧在空中跃动,攀缘在一堆堆的尸体与青铜的墙壁之上。阿斯特罗斯正站在房间的半中央,他的拳中拎着一个身着脏兮兮蓝袍的瘫软身影。

+ 快走。穿过去。现在。+ 他发送道。他感到自己的意志随着每一个词在流逝,而那亚空间通道开始渐渐合拢。炽天使们正跃得愈来愈近,它们的身形在阿里曼眼中为阴翳所模糊。阿斯特罗斯开始行动起来,将那导航员举起,如同一条麻袋。炽天使们的虚无之空白在阿里曼的思维中咆哮。它们宛如黑洞,将他的现实吸入一片尖啸的死寂。在他的思维本应瞥见它们灵魂火焰的地方,他所见的,唯有深渊。他感到自己正在窒息,仿佛空气正从他的肺中被一丝丝抽走。他看见了一个人类女子,穿着火焰之色的铠甲。

阿斯特罗斯离那通道的门扉只有一步之遥了。他顿了顿,举起剑,向炽天使们射出一叉闪电。那闪电自剑尖弓起,随即便消失在半空中。阿里曼感到那力量仿佛倾在沙上的水一般流淌枯干。阿斯特罗斯暂暂停了一下,他的剑尖晃了晃,沉了下去。

“快走!”阿里曼尖叫。阿斯特罗斯转过身去,奔驰着穿过门扉。阿里曼仰头望去。为首的炽天使跃过一堆尸体,它的动作颤抖着,好似卡住的影像。他能看到它腐烂的牙齿中垂下涎水,它的血管在紧绷的肌肉中抽搐。它腾跃而来,双腿蜷于身下,连枷 (flail)* 为端的手臂高高举于头顶之上。阿里曼呆呆凝视着 – 他如遭凝冻,浑身麻木,动弹不得。

一个庞然的身影在半空中击中了跃起的炽天使。那炽天使一阵扭动,能量在它的连枷上噼啪作响地流淌。卡丁落在它身上,他的链锯剑在它来得及起身之前便将它劈成两半。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蒙上一层红宝石般的面具。他转过身,链锯剑举起,与此同时第二只炽天使放下了连枷。能量之鞭将那剑刃缠绕包裹,以闪电舔舐着它。有那么一瞬,链锯剑的剑齿试图转动,随后崩裂成无数碎片。阿里曼看见卡丁跌倒在地,他的面容成了一团被刺穿血肉的废墟。卡丁坍倒在地时,紧紧攫住了那炽天使,一只金属的手钳住了它的喉咙。

第三只炽天使还在向阿里曼跃来。它金属为口鼻的脸垂向遍是血污的甲板,它的肌肉紧缩,准备着跃去最后的数米。阿里曼感到那亚空间的隧道一阵收缩。他的皮肤冰冷,他的头和着一双心脏的节律,沉沉然一阵阵猛跳。随后,他看见了那炽天使身后的动静。

那人类的面孔苍白,她的皮肤色如落雪。橙与黑的战甲裹起她纤细的身形。他能够看到那些白银为端的发卡,将她耀眼的红发固定在头顶。她正看着他,直勾勾地望着他。她的眼是蓝色的。他在那目光中感受到了一阵回声,一颗星火般的什么东西,锐利地切开炽天使那令人麻木的迷雾。识出的恍然、恐惧、胜利,一浪半成形的记忆自她思维之中轰然翻滚而过,宛若耀眼夺目的烈火。她举起一把爆弹枪来,而他的眼对上了那柄枪的死亡凝视。

第三只炽天使一跃而起。

他勉力支撑在背后的大门坍缩崩塌。

三步之遥,卡丁站了起来,咆哮着,炽天使的头颅握在他的手中。

那人类女子开火了。

阿里曼看见枪口一闪夺目的光焰。一枚爆弹飞翔着自空中滑过,而他感到自己的思维自那弹壳上滑脱。

卡丁的肩膀当胸击中了他。

阿里曼宛若折翼的飞鸟,自空中跌去,却并没有落在地上。

(第十四章 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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